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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0章 风起青萍末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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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。

而蒋济在夏侯惠被授予镇护将军后,便作书信给他阿父,谈及了北邙山庄园之事,感慨着魏国宗室与谯沛子弟不思和睦互助、竟做出这种争权夺利之事来;且天子曹叡也不从中斡旋,竟还分中军之权。

但蒋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,他忧虑魏室社稷之举,竟成为了司马师看到曙光的契机——他要让魏国宗室与谯沛子弟之间的争权夺利,斗得更激烈一些!

更持久一些!

因为这些人内斗得激烈了,就能让天子曹叡心力憔悴了,自然也不会有余力将目光转到他阿父以及司马家上。再者,捍卫魏室社稷的宗室谯沛子弟都没有同心协力、尚未有独当一面之人,曹叡又怎么会着眼他阿父呢?

所以,在这种思虑下,司马师近些时日作了两件事。

一者便是让仲弟司马昭与曹肇接触了。

目的是让曹肇也自以为得势,早日参与入宗室谯沛子弟的内斗中。

莫看曹肇在中军之内似是权柄不彰,无法媲美夏侯惠或者夏侯献等人,但他也是很有潜力的。

其弟曹纂在淮南任职就不提了,单单以他如今不参合内斗,就足以让天子曹叡高看他一眼,日后亦会不吝予权。

其二,乃是在“无意间”漏了些信息给吴应。

以无德为理由将其妹休黜的司马师,哪能看不出吴应心中生出了怨恨之意!

故作不知,依旧与彼言笑宴宴,不过是将他当作一枚棋子罢了。

想来,他应该早就前去接触夏侯稚权了吧?

就是不知道,他与稚权达成共识了没有、让稚权心生警惕、愈发汲汲图谋掌控权势了与否?

应是了吧。

将盏内清冽的酒水一饮而尽,司马师将目光投向了如勾弦月。

在心中给出答案之余,还倏然觉得自己也犹如这月亮一样,身在局外、俯瞰着人世间,冷眼旁观着宗室谯沛子弟的内斗。

谁势大了,就添点麻烦;谁式微了,就添点助力。

反正在自家危机没有解除之前,就不能让他们有停歇的机会。

甚至,在必要的时候,他并不介意以身入局。

从观看棋盘、操控棋子的人,化作一枚冲锋陷阵的棋子。

因为他很看好夏侯惠。

觉得诸如夏侯献、秦朗与曹爽以及曹肇等棋子,恐不是夏侯惠的对手。

又或者说,因为早年互通书信的关系,他隐隐觉得,看似在棋盘上挣扎的夏侯惠,本身也是坐在棋盘侧的博弈者。

况且,他也知道,自己日后与夏侯惠必然迎来冲突、二人之间终会迎来博弈。

以天子曹叡对夏侯惠的擢拔,而他阿父作为朝廷之望,君权与臣权冲突的使然,不就是预告了他与夏侯惠将要针锋相对嘛~

这种对立是无关恩怨、不问是非的。

所以,也让他很是期待。

人生寂寥,有个对手总是好的。

毕竟,对手本质上,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“友朋”。

不是吗?

这种觉悟,也是司马师对仲弟司马昭有些失望的缘由所在。

夏侯惠在明,有天子曹叡器重为仰仗;而被罢黜的他在暗,有门第与父辈作为助力,看似相差无几,但夏侯惠已然开始聚集腹心与寻找道同者了。

如将丁谧引为幕僚、与陈泰亲善等。

而他近些年呢?

仅仅有将石苞推举给阿父司马懿之举。

父辈的门生故吏与爪牙腹心,不一定就愿意成为自己的死忠,这个道理他明白。

他现今能如臂使指的,就是自家兄弟与姻亲。

然而仲弟司马昭,却是没有观风起于青萍之末的眼光。

或许,我该更进一步?

比如自己早些入局,待夏侯献、秦朗与曹肇等诸多棋子都被夏侯惠击败时,让他们倏然“发现”可以借助司马家之力、来继续对抗夏侯惠?

嗯.

还是晚些罢。

且先静观其变,待时局明朗了再说。

将尚未饮完的酒水扔在石台上,司马师起身归屋歇下。

而在博昌亭侯府,与丁谧计议许久都没有寻出缘由的夏侯惠,一点都不沮丧,反而是欣喜莫名。因为,他将要为人父了!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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