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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6章 乃何人也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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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夏侯惠的嘴角也不由上扬。

但很快的,他便倏然起身,端坐耷眼捻须。

待自作思虑片刻,觉得思路理顺了之后,便前去别屋寻丁谧。

他隐隐猜到丁谧为何不将话题继续下去了。

如不出意外的话,是丁谧想着以定辽东后共同计议的举措,当作筹码或者是人情来让毌丘俭礼尚往来,代为表奏他麾下之人出任地方。

说白了,是让他为夏侯惠安插亲信。

因为夏侯惠身为中军将率,直接自己表奏麾下之人出任地方,恐会引来非议或是弹劾。

而毌丘俭则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。

幽州兵权、政务皆在握的他,表奏几个将率或者僚佐协助治理地方,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!

他知道丁谧为何有这层思虑。

熟悉路蕃、魏舒的人都知道,自己并没有将他们二人当作冲锋陷阵的部曲,而是作为军中将率来培养的。且恰巧,自己还给丁谧提及了左骏伯、右北平乌桓单于寇娄敦之弟阿罗槃以及韩龙代为招募部曲等人与事。

这就相当于给予了丁谧一种误导。

让他觉得,自己是在暗示他,身为中军将率的自己无论嫡系兵卒还是部曲都羽翼丰满,诸如无有官职的路蕃、魏舒等人也该放出去了,赶紧想个办法安排

但天地可鉴,自己当真没有这层心思啊!

他想拉上毌丘俭一起,真就很单纯的想还一份人情而已。

什么结交封疆方伯、拉拢地方大员等心思,那都是丁谧自以为的。

带着这层思虑,他寻到丁谧后,不二话便直接先将自己对定辽东之后思虑的一一说了,让丁谧参详之余,还如此谓之,“彦靖,我知你有心裨我庙堂权势,只是我与毌丘使君乃道同之交,不论各自利弊,唯同心同德但求有裨于社稷耳。若为国谋事之时,我间杂个人私利,恐自此恶了他,不复亲善也。”

此时的丁谧正在研墨,打算将他及的定辽东思虑录在书。

待听闻他后面这句叮嘱后,便随手将墨块放下,脸上非但没有半点被道破心思的赧然,反而还有些惋惜的砸吧了下嘴巴,说道,“听稚权定辽东后思虑,本以为稚权已然窥见庙堂世故矣,但尔今看来,稚权还得多磨练磨练。”

说罢,不等夏侯惠反驳,便肃容道出缘由,“诚然,君子周而不比、群而不党。只是稚权莫要忘了,你与毌丘使君乃何人也!此时此景,能以君子自居乎!”

我乃谯沛子弟、毌丘俭是潜邸故旧。

在某种意义上我与毌丘俭之于天子曹叡,犹如昔日曹真司马懿之于先帝曹丕.

如果我们二人比天子曹叡短寿,那就是努力为曹叡的身后名添加美誉之人;若我们二人比曹叡长寿,那就是矢志捍卫皇位新旧安稳交替、让新君顺利掌权且魏室长久的人。

如此,他们二人就不能以君子自居了。

身为天子的马前卒、执行君王意志之人,少不了有“大忠似奸”的时候,又怎么可能受礼法与道德约束。

在心中作答着,夏侯惠默然以对。

他大致明白丁谧言下之意了。

果不其然,丁谧也猜到了他会默然以对,径直继续说道。

“天子即位十年了,但当今庙堂衮衮诸公皆是武帝或文帝时期的老臣,而稚权与毌丘使君乃天子亲自擢拔、委以重职之人。如此,稚权岂能被世俗礼教所茧缚?我知道稚权想投桃报李之意,但事情不能只看表面。依我看来,毌丘使君待稚权甚厚,乃是期待着稚权与他有所纠葛,而非长者之风也。”

“再者,对比庙堂老臣重臣的实权,稚权与毌丘使君今犹如蚍蜉!天子并非疑老臣重臣之忠,而乃帝王制衡心术使然,亦期稚权与毌丘使君能相互裨进、早日分权庙堂,不令社稷迎来朝野之望、向使公卿百官皆为忠荩之臣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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