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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3章、尽私图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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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当我已昏聩了不成!

话语甫一落下,满宠的目光陡然间变得锐利了起来。

而早就打好腹稿的李长史,不等他作声便忙不迭的加了句,“哦!忘了禀给将军了,昨日讨虏将军还私下知会我,声称他洛阳临发时,陛下还叮嘱他虽为稚权部将,但至淮南后当以骑督之职为主,诸事唯将军之令是从。”

呃~

若是如此,那倒也不是不可以。

满宠略略挑眉,耷拉下眼帘拈须而思。

但就是过了许久都不置可否,就连手中的那囊蒲萄酿都没有往嘴上凑了。

也让原本静静候着的李长史渐渐沉不住气了。

因为他知道,若再容满宠兀自沉吟下去,那就是斟酌变成打盹了.......

故而他想了想,便在脸上堆起惆怅,以一记长声叹息将满宠的思绪打断后,开始了滔滔不绝。

“唉!”

“遥想武帝创业之初,我谯沛乡里才俊济济一堂,可谓不乏贤也。”

“而今不过短短数十载,莫说诸夏侯曹已然青黄不接,就连旧勋门客之子侄,都难寻一人可堪大用。”

“今陛下常以为忧,私谓我当勤勤哺后辈,然而我一庸人如何担之?唯终日惶惶自愧有负国恩矣!”

.......

人老就会变得唠叨,也更耐不住别人的唠叨。

在李长史的絮絮叨叨之中,也让还在沉吟的满宠顿时觉得不厌其烦,径直挥手如同驱赶一只嗡嗡乱叫的苍蝇,“行了行了,当真聒噪!出去吧,莫扰我酒兴。”

“唯。谢将军成全。”

李长史闻言收声,从滔滔不绝到戛然而止都不带喘息的,直接躬身谢过便大步离去。

也让满宠还恨恨的鄙夷了一眼。

不过,待署屋内就他一人后,他还拎着酒囊起身来到舆图处端详。

时而抿一口,时而凝眉侧目。

待片刻后便眉目舒展,且低声咒骂了句,“纵使贼将孙韶谨慎任职、守备森严那又如何?老夫若想袭破他防区戍守点,还不是易如反掌!昔日夏侯妙才对我犹敬焉,稚权竖子何以置喙老夫!今暂且罢了,待他日老夫定让你个竖子知晓,陛下因何勉我‘廉颇强食,马援据鞍’之言!”

而走出了署屋的李长史,对此自是不知的。

一番死磨硬泡终于得偿所愿的他,刚走到自己的署屋便寻来一小吏,将事情始末交代几句让其传言给夏侯惠。

随后,便跪坐在案几前,研墨执笔作书信。

是作给他女婿的。

作为魏室两代君王放在淮南的心腹,他的数个儿子虽然不过是中人之资,但也被授官食俸足以立身了。

所以,他想给自己女婿谋个前程。

基于天子曹叡对夏侯惠的器异,让他也很看好夏侯惠的未来,且觉得夏侯惠乃是知恩图报之人。

刚好他这个女婿才学不错、门第也不差。

若是现今招来,遣去给夏侯惠身侧当个僚佐小吏什么的,他日水涨船高而跻身两千石也不难。

是的,他之所以从满宠这里为夏侯惠谋求权柄,不仅是不负天子曹叡为国储才之嘱,也是为了门户作私计。

反正皆可兼得,何乐而不为呢!

城外,士家壁坞。

夏侯惠正打算将昨夜做好的书信拿去驿邮托军中信使代传回洛阳,但刚刚牵马走出壁坞时,正好迎面撞上了携信而来的信使。

是细君王元姬的家书与七弟夏侯和的书信同时到了。

故而,他也没有将书信转出——不出意外,夏侯和书信里的内容,便是他想问的答案了。

快步归来,先撕开夏侯和的书信封囊细细看读。

书信内容有三。

一者,是长兄夏侯衡告知,就在自己赶赴淮南的第二日,丁谧便与曹爽决裂了。

据市井好事者嚼舌,乃是曹爽被授予武卫将军数日后,便邀请丁谧过府饮宴,声称他将会寻时机向天子曹叡求情与推举丁谧的才学,力争为丁谧解开禁锢。

但丁谧在郑重谢过后,便以不想牵连曹爽前程为由婉言回绝了。

并且声称士者当有“事君以忠、事亲以孝、事友以诚”的恪守,很坦诚的将他与夏侯惠坐谈之事告知了曹爽。

这令曹爽是时十分震惊。

旋即,则是变成异常失望与忿怒。

素来将丁谧当作良友的他,连隐晦的私事都不曾有瞒,丁谧怎么能背叛他去与夏侯惠坐谈呢!

他忿怒的质问了。

而丁谧则是先行礼作歉,然后如此作答。

“夏侯稚权,我家姑子也。古来血浓于水,不可断亲。今两家大人皆故,我不想令逝者于九幽之下犹悲凄。犹如夏侯泰初者,君姑子也,亦亲昭伯而不近宗亲稚权。”

且言罢了,还以已故大人名义作誓,声称不曾泄露曹爽私下诟病夏侯惠之言辞,更没有做辜负曹爽情谊之事。

但曹爽无法释怀。

他不是质疑丁谧将有害于己,而是忿怒自己识人不明、怨恨丁谧辜负了自己的满腔亲善。

然而丁谧以夏侯玄为例,却让他寻不出指摘的话语。

带着浓浓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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