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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96章、自择之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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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来的一部分。

送请贴延请亲朋故友、远在桑梓的宗族、仕途相善者等等,如果没有预留出充足的时间让别人赶来赴宴,那就是变相的得罪人了~

毕竟对于诚意的理解,每个人都是唯心的。

但王肃倒没有这方面的顾虑。

他桑梓乃是在徐州,早年战乱时宗族早就四散各求生路了,现今并没有什么特别需要邀请的;且他出仕前潜心做学问、出仕后一直在洛阳为官,故交与亲善者也大多在洛阳。

就连王元姬已故生母羊氏那边的亲族都不用担忧。

泰山羊氏世代簪缨,宗族成年男丁几乎都在庙堂或者地方州郡为官,自然也不会放下职责赶来参加婚礼。

如此,王肃只需要作封书信告知一下就可以了。

日期定下了,也就意味着到了作别的时候。

夏侯惠临别之际,还特地给王肃说了声,自己不日将邀请王基饮宴坐谈。

那时,王肃脸色明显顿了顿,但很快就恢复如常,且很大度的声称他与王基的争执是私事,与夏侯惠无关,让夏侯惠随意就好无需特别说一声。

对此,夏侯惠自是不吝恭维了几句,然后以这句话作别,“如惠见王伯舆之事顺遂,必能有裨常侍学说。”

也让王肃愕然。

就连夏侯惠都离开许久了,他仍在后堂里呆坐着。

他知道夏侯和与王基相善的事,也对王基的才学很了然,所以原本他以为夏侯惠要结识王基不过是正常的仕途往来而已。

但夏侯惠竟还说此事与他相关,且是裨益他的学术传播?

稚权该不是想仗着天子曹叡的宠信以及身份,暗示王基日后莫要与自己相争吧?

在冒出这个想法时,王肃有些欣慰有些赧然。

欣慰,自然是这个女婿已然开始想为王家做些什么了。

而赧然,则是觉得这样的做法很不妥。

与王基的相争之中,此中是非对错他心中有数,若是夏侯惠果真去威胁王基了,反而让他落了下乘,为他人笑。

就如昔日孔夫子诛少正卯一样,给身后名里留下洗刷不了污点。

“阿父何所思邪?”

不知过了多久,一记脆生生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
他循声而顾,却是发现自己女儿王元姬不知什么时候已然进来后堂了,正招呼着婢女将夏侯惠先前用的坐席与案几搬出去,将藏书处恢复原样。

“无他事。”

王肃笑了笑,看着女儿关切的眼神,不由心中一动。

他先父王朗在世时,就一直对王元姬不吝盛赞,且还时常感慨“女更胜父”的话语。

所以,他想了想,便挥手让那几个收拾案几坐席的婢女赶快离去,然后才夏侯惠的话语转述了一遍,才对王元姬问道,“稚权离去时之话,令我费解。元姬为阿父参详下,他意乃是为我打压王伯舆吗?”

呃~

王元姬一时默然。

垂头沉吟了片刻之后,才抬头轻声说道,“阿父,依孩儿看,夏侯六郎应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说罢,不等王肃发问便继续讲述缘由,“孩儿对夏侯六郎了解不多,但也曾听过他先前任职散骑侍郎时所为,应是不会做出徇私之举的。”

“嗯......”

闻言,王肃耷拉下眼帘,兀自沾须思虑了片刻,然后才赞许的点了点头,“确实如此,元姬言之有理。那,元姬以为稚权意为何指邪?”

但王元姬不作回答,也没有循着问题作思绪,而是露出了一个笑容。

“阿父,你执泥了。”

“啊?”

王肃愕然。

旋即开怀而笑。

是啊,他的确是着相了。

既然夏侯惠不是帮忙他打压王基,那就不会影响他的声誉,如此他还汲汲去思虑彼要如何干嘛呢?

夫事来顺受,随遇从容。

夏侯惠想做什么与要怎么作,他静观其变就好了。

故而,他心中也揭过了门外之事,再次变回父亲的角色,发问道,“元姬今日见到稚权,觉得他如何?”

“嗯.....尚可吧。”

这次,王元姬敛起笑容认真的思虑下了,随后给出了个不算高的评价。

然后也不等王肃再次发问,便作别离去,“阿父,此处无事,我去督促恽弟他们读书了。对了,夏侯六郎之意,待日后.......日后孩儿寻个时机帮阿父问下。”

“好。”

王肃颔首,捋胡而笑。

知女莫若父。

从简短的答案中,他已然知道自家女儿对这桩婚事算是满意的。

所以,他终于可以开怀了。

因为在当年天子曹叡指婚没多久、事情还没有传开时,司马孚还曾寻机会与他闲谈过,很隐晦的流露出想为大将军次子司马昭求王元姬为妻之意。

那时,他就觉得有点造化弄人。

为什么天子曹叡不晚一点指婚,或者是司马孚不早一点来问呢?

河内司马氏的家风与门第,与东海王家才是门当户对啊!

儿女婚事才是珠联璧合啊!

哪是夏侯惠一介武夫可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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