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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9章、诏来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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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不乏餐风饮露、日晒雨淋之苦,但却可以出入自由,随意驰马在各处游荡。

偶尔起了闲情,还能带着三两骑卒在外射杀些野鸡或兔子烤了,将外出巡视警戒当作郊游野餐。

将当日最后一份案牍放下,跪坐在案几后的夏侯惠起身伸懒腰之际,还不由感慨了声。

自从进了骑兵曲之后,张骑督便军中的案牍皆扔给了他署理。

美其名曰,这是让他尽快熟悉骑兵曲的军务。

副职嘛~

若主官战死、伤病不能署事或者是离任,他就要顶上来代理军务的。

也让夏侯惠每日都要埋首在案牍中一个时辰。

且这些军务,尽是些每日粮秣的损耗、战马和骑卒的伤病与否、该当何人轮休之时或者军械损耗等等琐碎之事。

不难,却异常费时,令他不胜其烦。

他在心中不止一次怀疑过——张骑督如此作为,乃是李长史或者满宠指使的。

为了将他孟浪跳脱的性子磨一磨。

因为就在他刚刚转来骑兵曲的时候,曲内原先处理案牍琐碎的文书小吏竟被调走了!

且都十数日过去了,也不见他人来补缺。

“将军,营外有一人求见,直言欲来拜会将军。”

就在夏侯惠走出军帐,打算闲庭信步缓解跪坐久了的血气不畅时,一在营门出值守的士卒步履匆匆赶来,对着他行了一礼后,如此作言。

谁啊?

我在淮南并无故交,怎会有人来拜会我?

闻言,夏侯惠颇为讶然。

因为诸如蒋班陈定等斥候营之人,进入骑兵曲是不会被拦在营门外的。

想了想,他轻声发问道,“乃兵将还是文吏打扮?你可曾问他姓甚名何否?”

“回将军,我问了。”

值守小卒连忙回道,“他自称姓焦,看服饰应是郡兵的屯长,且他声称此番前来乃是作谢将军的救命之恩。”

救命之恩?

他该不会是被王凌遣去迎接孙布的郡兵之一吧?

只不过,那日我只是顾着驱马追杀贼子孙布,期间并没有救下什么人啊!

有些想不通的夏侯惠,抬头看了下天色尚早,又觉得现今左右也无聊,便随手一挥,“带他进来吧。”

“唯。”

片刻后,只见一七尺有余、肤色黝黑、身着郡兵屯长服饰之人随在值守小卒身后疾行而来。其人不甚健壮,看容貌应是未到三十,但却面容刚毅,目光笃定,颇有几分气度。

待行至夏侯惠约莫十步外,也不等值守小卒引见,便直接行了个大礼。

朗声说道,“在下乃寿春城郡兵屯长焦彝焦子叙,前番奉使君之命,引兵迎贼子孙布入魏,不料贼子孙布乃诈降,趁夜偷袭我军。是时,在下无力抵抗,狼狈亡命而去,万幸有将军巡视在侧,诛杀贼子孙布令在下得以苟全,今特地来拜谢将军活命之恩。”

言罢,顿了顿,他又继续解释了句,“惭愧。此些时日在下事务多繁琐,以致今日方得闲来拜谢,还望将军不罪。”

焦彝,焦子叙....

嗯,似是不曾听闻过。

“不敢当,焦屯长言重矣。”

心中虽然是如此道了声,但不妨碍他连忙大步向前,礼数周全的扶起焦彝,含笑谓之,“我诛贼子孙布时,并未有对屯长施援手之举,且是时夜色朦胧、道路两侧芦苇荡连绵,纵使无我在侧,屯长亦能全身而归。再者,我乃魏国骑卒斥候,临敌见贼,焉有不驰马而战之理?是故焦屯长所言活命之恩,我不敢当之,亦请屯长亦莫介怀。”

之所以对一个屯长都如此可客气,那是因为他知道,司马懿不管身处何职,在接见身份低微之人时皆面带笑容平等待之,见到年长于自己的人则是必先行礼致意。而他既然都立志要为曹魏社稷续命了,怎么能不师“懿”之长技以待制“懿”之时呢!

自然,焦彝是不知道这点的。

故而见夏侯惠谦谦有礼且不居功时,也颇为动容。

当即后退一步再次作了个揖,慨然而道,“将军高义,在下佩服,然在下并非知恩不图报之人。在下虽人轻言微、身无所长,但亦能有逢鸣吠之益于时务,日后若将军有所遣,在下定无推脱之言。”

言罢,便很洒脱的转身而去。

就如他所言,来此只是为了谢恩,并非为图谋其他。

也让夏侯惠见了颇为赞赏。

原本他还以为此人是得悉了自己的身份,故而前来攀附的呢!

毕竟,如今的风气早就人心不古,不管是军中还是庙堂,这种寻个理由就趁机攀附的行为比比皆是。

目视着焦彝离去,他倏然想起个事来,便出声道,“焦屯长暂且留步。我有一事不明,你方才自称,今为郡兵屯长?”

此问看似有些突兀,但焦彝并没有动气。

因为他知道夏侯惠的疑惑所在:像屯长这种极低级别的人,是不可能有机会被委以督领七百兵卒之任的。

“惭愧。”

他复回首,略带赧然而道,“在下先前乃郡兵的军司马,只是迎贼子孙布时丧兵近三百之数,故而被贬为屯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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