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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0章 准备年考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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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种颜料在他手中倒腾,执画笔的手腕在蘸彩墨与勾勒线条间,不断灵活翻转,忍不住靠近书案的旁观人群左歪头、右歪头。

嗯……这是敦煌镇特有的画法么?

瞧不懂呢。

嗯……越瞧越瞧不懂呢。

这些人开始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。“画的不是后头这三排学子吗?”

“刚才听着是。可能得先构画街景吧?兴许是稀罕颜料,说不定这些圈圈一会儿能褪色。”

“不对!”

“不对!”

交头接耳的声响更低。

“这十几个学子是不是仗势强买啊,画师才把他们画得跟瓢虫、螳螂似的?”

“我觉得咱们还是走吧,一会儿肯定打起来。”

“走,咱们快走,这画远看跟三摊羊粪蛋子似的,别再把咱们画进去。”

丘睿之把人物轮廓画好,再把衣、绔、靴颜色与每个人都对应正确了,端详画面整体,不禁大为满意。

该添加五官了!

这个步骤他画得非常熟练,每个人的鼻子画法都一样,点俩点儿。眼睛也容易,在鼻子上头点俩粗点儿。难画的是笑容,他向尉窈他们喊:“你们再笑欢悦些。”

还欢悦?!元珩笑得脸都僵了,吸溜了好几次口水,他维持着嘴角牵向两鬓的假笑,询问:“还要多久?”

丘睿之:“忍忍,快了。”

尉茂在第二排,从他的位置是能看清画卷上布局的,他越来越怀疑,快步走出站队问:“怎么把我们画那么挤……”

他看着满纸熟悉的画风,瞠目回首众伙伴,再回看眼珠躲闪的“敦煌画师”。

“丘睿之?”

“我就觉得他像丘睿之!”元子直也认出来了。

尔朱容跳到书案前,向尉窈喊:“师姊快来啊,你看,你能找到哪个是你么?”

什么模样的人最丑?长得像动物的。

什么样的动物最丑?长得像人的。

画卷上把两类最丑合二为一,儿郎全是五大三粗的瓢虫样,女郎全是细长窄腰的螳螂形,丑上加丑的是,画上代表他们的昆虫人,全都仰着脸,圆撑着嘴巴,好似在集体漱口。

尉窈按站位和衣裙颜色找到了形如螳螂的自己。

元狼蟋、郭蕴都笑到肚子疼。

这时丘睿之的毛线帽和面巾都被好友扒掉了,假驼背垫子也从脖领子那给抽了出来。

“别打、别打、别打!”他护着脸叫唤:“不都提前说好了嘛,免费送你们!”

嫌弃归嫌弃,尉茂想抢这幅画竟然慢了一步,被奚骄抢先收入囊中。

夜晚,奚骄温习完功课,打开这卷画,按着记忆找到自己、周泰、元子直、元珩,也找到了尉窈。

其实睿之把每个人的精气神都画得很振奋,倘若不被尉茂识破伪装,奚骄觉得丘睿之很可能会给每个瓢虫人、螳螂人画上翅膀。

奚骄的手指不自觉抚到尉窈。

夜有所思,眠有所梦。

这一夜,奚骄再次梦见自己坐在马车里,行在闹市区,车厢轻轻摇晃,他腕间草珠手串上的双鹿绳结也随之摇晃。梦,莫非是游离于阴阳两界外的奇妙境?他竟然在梦境里回想起上次梦境的细节,上次梦见的双鹿结鲜红无比,这次的颜色是棕黄。

紧接着,他发现车内毡席四周的纹路,全是奔跑的双鹿,它们的皮毛仿照真的鹿兽。奚骄再看窗外,看到了车厢前面悬挂着香囊,香囊上绣的也是棕色双鹿。

很快,他感觉车里的光线变换非常奇怪,几息光亮,几息红昏,几息黑暗。

这辆马车像是载着他在岁月里行驶。

吱吱咕咕的车轮声里,奚骄醒了,醒之前的梦早就清除了刚入睡时的梦。他迅速洗漱,温习功课,虽然没资格参加年考,但他被选入担任监考童子,监考童子既得维持考场纪律,还得辅助监考夫子进行第一轮判卷的筛选,绝不能对每道答题的优劣都分辨不出。

十月二十。

各小学馆开学,新学童入学了,尉窈他们成了为师兄、师姊。整个尉学馆参加《诗经》年考的只有尉窈,下了第一堂课,宋夫子想了想,去找馆长,说服馆长允许尉窈明天去崔学馆进行最后的温习冲刺。

因为年考确定了只考《风》部,尉窈要是在这几天跟着别的学童学习《小雅》部,相当于白消耗时间。

放学时,宋夫子告知尉窈,馆长已经同意她明天去崔学馆,去那的好处还有,平城县区的年考场地就在崔学馆。

尉窈向夫子行谢礼。

尉茂磨磨蹭蹭,比尉窈出来学馆还晚,他本想追上她,假装顺路和她说说话,哪知道阿母在馆外等着。

陆萝背着弓箭,喜气洋洋道:“阿母来接你啦,高不高兴?走,陪阿母出城打猎!”

尉茂借着上马,狠狠盯了一眼尉窈的背影,恨不能眼神能变成钩子,把她时刻钩在自己能看见的地方。

次日开始,尉窈上午学新诗,下午和孔毨、崔致二师兄到恩师的精舍温习《国风》,从第一篇《关雎》开始,孔文中以尽量简洁的话语,逐篇解析每首诗的主旨精髓。

尽管这些诗意,尉窈三人都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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