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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1章 能让我们低头的只有太阳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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薪也穿着黑色高领毛衣,咂咂嘴心说在鹿岗镇赵传薪和苗翠花那都是时尚急先锋,引领时尚弄潮儿,听他的准没错。

赵传薪拍拍杨桑阿的后背:“挺胸拔背,儒家也是讲究正襟危坐的,站如松,行如风,坐如钟,胪滨府的公务员要有气势,今后准备一根荆条,谁他妈缩肩塌背的就抽他一条子。”

天色阴沉,没有天气预报,百姓自己就多少具备预判天气的能力。当有天气预报,这种能力会慢慢消失。

杨桑阿穿着西装对赵传薪说:“知府大人,要下雪了。”

赵传薪纳闷:“你咋知道?”

“反正我就是知道。”

这人说的没错。

下午,小雪纷纷扬扬,被东南风吹的横着飘,天地茫茫一片。

兴许是百姓都提前感知了天气,今天胪滨府少了许多业务。

大家趴在窗台向外看。

从外面骑马匆匆而回的杨桑达喜,进屋抖落身上的雪花,抬头一看:“你们”

屋里清一色的深蓝色统一制服,笔阔的裤子,能骑马也适合正装的圆头切尔西靴。

精气神立刻提了上来。

唯独每个人脑后的大辫子,多少有碍观瞻。

这会儿杨桑阿有些适应新制服了,得意的倚着窗台说:“怎样?”

“说不好,这样是否,是否有些不体面?”

“知府大人说,要与时俱进,不能墨守成规,穿着窝囊、邋里邋遢的,百姓不会信服,须得体现咱们胪滨府的精气神。”

杨桑达喜撇撇嘴:“洋服有甚好?袍子多体面。”

之前还有些不适应的杨桑阿,此时闻言却嗤之以鼻:“洋人的枪炮不好,你继续用弓箭;洋人的火车不好,你继续骑马;洋人的汽船不好,你继续杨帆;洋人的机器不好,你挖矿排水继续用木桶拎”

杨桑达喜听的脸红脖子粗,却无法反驳。

这其实都是赵传薪的原话,只是被杨桑阿挪用而已。

见自己将杨桑达喜驳斥的说不出话,杨桑阿得意洋洋:“听说洋人以前男人喜欢穿女人那样的裙子,还要套着一条丝袜到腿根,腿毛都钻了出来,你看现在还有穿的吗?他们在进步,你就非得往后退不成?这有什么得意?人挪活树挪死,非得守旧才叫好吗?”

以前,无论是洋人本身长相,还是洋人的穿搭,还是洋人带来的各种奇技淫巧,到了中国来,被官民视为洋相。

这个词最早出于李鸿章之口。

那会儿大家乐的合不拢嘴,开心啊,看小丑上蹿下跳。

有一天,大家笑不出来了,因为发现小丑竟然是自己。

慈禧还以为能单挑全世界呢,结果被痛殴,大家彻底没了笑脸。

杨桑达喜跺了跺脚,也去找制服试穿去了。

赵传薪出门。

他先去了一趟封顶并安了门窗的学堂,将炉灶里加满了煤块,用旧神坩埚烙印点燃。

然后才朝巴雅尔孛额的蒙古包走去。

草原的风很邪乎,能把人吹得东倒西歪,吹得灵魂冒烟。

那老家伙别再冻死了。

到了蒙古包一看,巴雅尔孛额穿的不多,似乎还是那一身破袍子,单薄的很。

蒙古包里不知谁送来了干牛粪,点燃牛粪的味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刺鼻,会闻的都说有青草芬芳,但赵传薪是闻不出来的,总归没那么好闻就是了,燃烧后的灰烬有点细,掀帘子带起的风都能让火堆扬尘。

但总体来说蒙古包里并不是特别冷。

“来了。”巴雅尔孛额两只关节粗大的手掌,夹在两腿间取暖,抬头笑着看着赵传薪。

“之前忙忘记了,学堂已经建好,我带你搬过去。”

巴雅尔孛额看了看自己脏污盖过原色的袍子,屋里每一件东西,都有着浓厚的包浆,纹路中都有深黑色油乎乎的老泥,包括他的神鸦刀刀把儿。

他微微低头说:“不去了吧,在这挺好的。”

赵传薪龇牙一笑,将他的那些“跳大神”的玩意儿统统收进空间,锅碗瓢盆一样不落下。

巴雅尔孛额傻眼了。

这一手他是见识过的,赵传薪这是逼他走。

他苦笑一声:“那学堂我白日里去看了,连台阶都干净的不像话,墙壁快赶上一条胳膊厚,让我这个半截身子埋黄土的老家伙住进去可惜了。”

赵传薪单手将他搀扶起来,手一抖,多了件棉大衣给他披上:“当初那会儿,你还想为了你那个徒弟跟我拼命,那个精神头哪去了?住个新房子,胆战心惊的,也不像个逐南闯北饱经沧桑的老家伙啊?”

赵传薪说的是蒙骗巴雅尔孛额的那个小鬼子间谍。

最后竟然还想要加害于他,或许正是此事,让老头泄了精气神,回来后便一蹶不振。

巴雅尔孛额扶着膝盖起来,觉得定是太阳神保佑,否则怎么能碰上赵传薪呢?

临老了老了,竟然还要享福了?

但他不善于表达,只是闷头跟着赵传薪蹒跚而行。

一高一矮,一挺拔一佝偻,两道背影涉过漫天大雪,留下两串一深一浅的足印。

巴雅尔孛额进了属于他那间屋子,那是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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