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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封狼居胥之人,从来命短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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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台北博物馆离开后,承影和一男人匆匆驱车到台北观音山的山麓;刚一下车,那个随从的男人的要跟上去,承影两指并拢,往后一挥,随从男子随即停下脚步来,目送承影独自上山去;一路上人烟稀少,到了山麓一处墓地处,承影的目光从墓碑前那束小白菊梭巡到旁边那堆摘下来的野草上,而后死死地盯着墓碑前那个扫墓的人。

如今不是清明或者重阳,山上人烟稀少;那墓前应该也长出了高高的野草。扫墓人的身高跟承影相仿,同样都是肩宽腰细腿长的身形;承影的到来在泥土上刷出了细碎的脚步声,扫墓人的耳廓动了一下,并没有往后看。

承影在离开墓几米开外停住脚步,看着那扫墓人将一杯酒洒上,而后说:“都说英雄寂寥,没到如此寂寥;想当年,他还是手刃10万鬼子的将军呢。”显然,他是注意到后面有人。

承影的目光从碑文上扫过,上面刻着:薛岳,生卒年;他冷冷的说:“薛将军一生为国,鞠躬尽瘁,享百年福寿,也算是善终。”

扫墓人洒了第一杯酒后,又斟了一杯酒,只是他没有敬给墓主人,而是自饮自酌起来;一杯下肚后,转身看了承影一眼;他一转过来,居然是身形跟承影是9分的相似,脸型的轮廓也极为相似,他带着一副墨镜;声音略显轻挑,有半分酒未醉人,人自醉的感觉:“你管这叫做善终?”说着,端着酒杯的手,一个手指了指墓,眉头挑动了一下,“一个近百岁的老人,得为了住的地方,当庭哭诉自己当年的战绩?”

承影叹了口气,站在原地;他知道扫墓人说的正是薛岳将军近百岁时候,从那所政府分配的房子里被赶了出来,得面对拖欠房租的指控:“难为薛将军的,不是蒋先生或者是蒋先生的后人;而是日本人的走狗,他们从来如此。”说着,语气加重了几分,“你一直都知道,日本的势力在这里的影响,为何要挑这件事来说。”

扫墓人缓缓扭过身来,正对着承影;此刻正值午后,阳光在他的身上拖出一道影子;看着那影子的模样;扫墓人眉头调了一下,搁下酒杯:“恭喜你。”说着,指了指承影脚下的那道影子,“收复了一个。”

承影目无表情地站在原地:“你是最后一个,我多年来一直寻你,只是没想到,你到台湾来了。”此刻,承影看了一眼那扫墓人,他居然没有影子。

“你寻我做什么?当年,你在第五战区,而我在第九战区。”说着,扫墓人用手指略显轻挑地指了指承影脚下的影子,“他在西北,逍遥。各不相干,多好啊。”

承影叹了口气:“你我本一体,你这样四处飘零着,也不是办法。”

话毕,扫墓人摘下了墨镜,他居然长着一副跟承影一模一样的脸,两人的相似程度如照镜子般;只是两人的气质各显不同:承影是一种淡于出尘的气质,眸子尽然是一种疏离和冷冽;而眼前扫墓人,则是冷冽中带着几分狠辣的感觉,还有一种桀骜不驯的野性。两人仿佛平行世界里的两个人在此刻相遇了。

扫墓人咬了咬牙,反诘道:“咱两合体做什么?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是因何而生的?”

承影略显无奈:“因何而生,又很重要吗?还记得咱的那个梦吗?你我本不在世界上的光锥之中;是时候离开了。”

听着,扫墓人往前踏了一步:“我也遇见了那老头了,那西直门古董店的老人,就是1931年帮故宫人打包文物离开紫禁城的那位。”说着,他的嘴角挑了一下,挽起一个诡异的弧度;确实,如他所预料的那般,听见故人,承影略显紧张。

接着扫墓人说:“1931年,那老头找你的时候,你就已经脱离了剑的模样;他一直很可惜呢。”

对于往事,承影想放下,却难言放下;他微微蹙眉后,缓缓闭上双眼:“那——他应该也告诉你,咱两是因何而生的吧。”

“告诉了啊,他也告诉了我,你的往事;真可笑;你以为,你醒来,是为了当英雄的?”说着,他用一种挑衅的口吻诘问承影。

承影吸了口气:“既然,事已经如此;争辩无用;只要收回你,然后我的任务就完成;这样,将这股力量注入别处,那也不枉我来这世上一遭了。”

“你怎么从头到尾都那么幼稚;不管你一开始有什么误会,既然咱来了这世间,那这股力量就属于我们;你收归所有流散的力量,注入别处?”说着,扫墓人,又往前靠了一步,“这样,你我都会消失的。”

承影淡淡地望着扫墓人,语气中没有波澜地说:“你我都曾经是从军之人,都知道军人的最高境界是封狼居胥;可是你知道,封狼居胥之人,从来命短;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
扫墓人显然知道答案,生气了,只是恶狠狠地望着承影,不语。

“因为这世道不喜杀戮。”承影说着,右手四指一弹之间,居然凭空生出一把青铜剑,剑身如秋水般在有形和无形之间游荡,剑柄是青铜锻造的带着暗纹;那镌刻上面的暗纹,仿佛一种咒语般的。

扫墓人眼神变得尖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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